大風起兮雲飛揚
夏青青
2023/04/25
〈大風歌〉是漢高祖劉邦平定英布之亂後，順道回鄉，回到沛縣，與同鄉親朋好友一同宴飲，酒酣說往事的即興創作：「大風起兮雲飛揚，威加海內兮歸故鄉。安得猛士兮守四方！」劉邦擊筑而歌後，「乃起舞，慷慨傷懷，泣數行下。」贏者全拿的劉邦，為什麼在群歌歡唱KTV之時，流露出對自己成就的哀愁呢？
風起雲湧誰英雄？
秦末，群雄蠭起抗秦，劉邦以「大風起」及「雲飛揚」描述羣雄競逐之勢，是對過去時光的緬懷，而自己能穎脫而出，能夠榮歸故鄉，能夠「威加海內」是因「大風起兮雲飛揚」的時勢。但是風雲是時局，非自己能掌握，今朝雖得意，放眼未來，「安得猛士兮守四方」？劉邦沒有答案，感傷頓生。
〈大風歌〉短短三句，慷慨雄健中透露著對於未來無法掌握的蒼涼之感，從詩歌意象來談，意象是詩歌的靈魂，是創作者為呈現自己主觀內心抽象所思，經過語言鍛鍊，具體以客觀物象呈現，〈大風歌〉以「風」、「雲」的視覺感受描寫時勢動盪，「海内」、「故鄉」、「四方」開闊了眼界，意象提供寫作素材，我們可以將〈大風歌〉的意象，寫成文章，另立新題，夏青青改寫成〈起風了〉：
起風了！颳起陣陣風沙，席捲我的足跡。
窗外的樹枝猛然搖晃，隨著風，落葉從枝頭漫天飛舞，雲層在山丘上穿梭流轉，當風吹過，白雲不再悠閒自得，雲層在天空中碰撞，我的世界正被它們籠罩。
你看那些綿延不絕、層層疊起的雲彩，或是像揮灑水墨般的乳白色紋理；又或是被夕陽染上金黃色光澤的夢幻景象，靜觀風雲變化，無一刻相同，動靜之間，大風起兮，我御風騰雲，穿越山林和田野，與萬鳥群飛，與海天同色，與萬丈星河同眠，眠於我曾遠離的故鄉。
起風了！回到故鄉。
與風相依，在清晨喝茶、在傍晚看日落、在星空下聽蟬清唱。高聳入雲的老樹，是指引我回家的方向。與昨天相仿的今日，街道林立的店堂依然飾著舊式招牌，老街中央的廟宇，香煙裊裊，隨風飄散的縷縷牽掛，是我的心靈原鄉。
起風了！
你和我一同前行嗎？